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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3-03-22 20:00

第2章-轻松一刻(1)

  意外地从床上自然醒来,上下眼皮如同消了磁的铁片,我炯炯地睁着眼睛,凝视着白色的天花板,大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意识和身体之间似乎存在一段虚拟的延迟。在这段短暂的时间之流中,我更接近一个活死人的僵冷状态。
  稍顷,大脑才苏醒过来,意识如从井底喷薄而出的水柱,立即灌满我空虚的身体。我霍然坐起来,木讷地环绕着四周,他们三人仍在憨甜地睡着,有规律地发出平稳安详的呼吸声,相较之下,我略急促的喘息声竟有些刺耳。脑袋里像是打翻了橱柜,流淌出来的糖浆引得四下的苍蝇围了上来,一片聒噪的嗡嗡声。
  和唐默见面的那天晚上,我一回到寝室,三股望眼欲穿的目光笼罩着我,看着室友们的面庞,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后悔听顺从了他们的怂恿,下了楼和唐默见面,不然也不会惹火烧身——尽管早晚会来的,但我多么希望能再让我天真一段日子啊。但也怪不得他们,这件事上,至少室友们是无辜的,没理由怨他们。所以,我把来龙去脉讲给了他们。话音落下,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成为了这个四方空间里的主旋律。四个人面色凝重,犹如复活岛的Moai,对于这样的一个超出预料的结果,谁都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打破这份僵局。
  直到顾长安的这一提议,氛围才死而复生般的活了过来。但游戏之后,多巴胺与肾上腺素的积极效果逐渐褪去,问题仍摆在那里,是听从唐默的提议还是选择视而不见的这一抉择困扰着我,它就像是一副狗皮膏药,死死地黏在我的后背,抓不到,甩不掉。
  那之后的几天,我的情绪逼近失控的边缘,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神,担心我为此而寻短见的室友们视我为濒危动物,关怀备至,每天晚上都会发来消息询问我几时回寝。对于他们这夸张的反应,我简直哭笑不得。尝试沟通了几次,但得到的答复始终是“你现在肯定不理智,听我们的就好”,诸如此类。我不想给他们添去麻烦,却又不善于回绝他人的好心。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讲出来,随口糊弄过去就好了。
  现在,这三人睡得正沉,我轻手轻脚地走下床,拿上洗漱工具,在拉开寝室门时,常欣那头忽然发出轰鸣声,我像是受了惊吓的雏鸡,咯噔地往前跳了半步,好在没发出嘈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轰鸣声从常欣床头传来,听这频率不难判断,他又打起了呼噜。几年后,大家各奔东西,在某个夜晚,蓦然醒来时,是否会怀念他的鼾声呢?也许会的吧。我轻轻关上门,走向洗漱间。
  白天惯例地在枯燥的自习中度过,随后在食堂解决了午饭。简单的午后休息后,便出了校门,奔向打工的地方。秦剑辉早早到了那里,热情洋溢地朝我打了声招呼,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悠哉得很。
  我麻利地换上工作服,加入到前台的工作中。他今天的眼袋和黑眼圈都消了许多,目光如炬,犹如燃着炽热的烈火,饱满的精神更是弥补了他瘦弱身躯所带来的颓废感,可以说,今天的他是在我的记忆中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
  我喃喃着,秦剑辉不以为意,继续开心地哼着小曲。逐渐的,我被他的这份惬意所感染,这些天挥之不去的阴霾也随着悠扬的曲调暂时飘走了,明亮的阳光穿透雾霭,天空放晴,不知不觉之间,我循着他的调子也哼唱了起来,相同的音调,不同的音色,以不同的速度此起彼伏,仿佛在阳光明媚的璀璨花园中一方追逐着另一方。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窗外的日光照射在前台桌面的一角。忽然间,我想起这小调的曲名——《D小调卡农》。
  下午的打工准时结束,临走之前,店长付了我们本周的工资,我们回以灿烂的笑容。此外,或许是今天店长也是心情怡然,意外地给了我们一人一小包写满了花体英文的咖啡条。我对咖啡一窍不通,只知这是个可以提神醒脑的东西,反倒是秦剑辉露出一副捡了宝贝似的兴奋样,翻来覆去地研究着包装袋上的每一个单词。
  我把我手里这一条向他递去,他又惊又喜,确认我诚心要给他,便孩子般的接了过去,嘴里不停地在说“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店长被他的言行逗得咯咯地笑个不停。
  离开店里,我们二人在校门口附近的饭馆简单地解决晚饭,期间他不断地嗅着从撕开的小口中散发出的咖啡香气。我不解地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来路的咖啡竟能让他如此痴迷,他兴奋地说了一长串,不知是我过于愚笨无知还是他讲得太语无伦次,一番解释下来,我还是没法理解,索性放弃了,关于他的记忆也又多了一条“痴爱咖啡”。
  晚饭后,我们在公寓楼下就此别过,他上了楼,迫不及待地要品尝店长送的咖啡,我径直地走向活动中心。推开毛玻璃门,门上的热风机劲头十足地喷出热风,如从山顶流下来的瀑布,顷刻间冲尽身上的寒气。我一边打理着被吹乱的头发,一边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激昂的弦乐声冲击着我薄薄的耳膜,今天主宰浪漫音乐角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留学生,他站于舞台之上,抱着闪烁的民谣吉他,亚麻色的金发随着手上的动作和节奏的变换而肆意舞动,挥洒着青春的汗水,仿佛卡拉瓦乔的画作《音乐家们》中那妩媚的美少年。这是一场纯粹的指弹演奏,左手灵活地在不同之间切换自如,右手飞快地扫过闪闪发亮的金属弦,节奏激昂的音乐冲击着四下的每一个角落,在无限次的反射中,构成了看不见摸不着的捕网,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位四射的外国少年,无不赞叹于其精湛的技艺和姣好英俊的外貌。根深蒂固的民族主义使得我无法正视这位来自异域的俊美少年,我闭上眼,专注于音乐的绝妙。
  忽然间,唐雅欣的声音吵醒了我,我睁开眼,险些又被她身上的光芒晃得再度闭上。她痴迷地盯着潇洒的吉他手,扑闪的眼睛里,迸发出狩猎的光芒。很快,英俊的吉他手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退下了舞台,幻想远去,少女即刻醒来,眼睛里泛着不舍的泪光。
  唐雅欣一本正经地讲出这句话,刻意藏起泛滥的恣意的少女之情,故做出一副俨然是将要奔赴战场的将士的模样。见她这般滑稽,我倒是不由地感叹青春的美好。
  “书元哥,我以后一定会努力考上好的大学,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这样就可以看到很多很多优质的帅哥了!”
  唐雅欣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卷子,和上次是同样的材质,成绩也是和上次是同样的惨不忍睹。我忍着头皮的酥麻,卷子上密集的红叉像是来自某个未知种族的咒杀符号,形而上地抽取我本就匮乏的精神力。不过,通篇看下来,还是能够捕捉到些许的进步,至少在上次家教中讲解过的同类型问题,她几乎都给出了核心的答案,这多少还是令我油然而生出一丝丝的成就感。因为这至少是对我自己的教学水平的一种肯定,至少在大方向上,我没有误人子弟。
  适当的夸奖对她这个年龄段是必不可少的。唐雅欣为这小小的鼓励而沾沾自喜,绽放出天真浪漫的笑容。这么一看,她还蛮可爱的。
  于是,趁着热情未消,我立马开始了今晚的家教。一道道题讲下来,时间在笔尖悄然流逝,倏然,疲惫不请自来,以难以承受的重量压在我的肩膀上,我逐渐不堪重负。在熬过了一道需要较强的逻辑思维和洞察力才能找到正确解题路线的证明题后,我提议休息十分钟,她却是意犹未尽的样子,配合着我的草稿纸上一排排的公式,回味着刚才那道棘手的证明题。我再次做出提议,她才做出反应。
  我接过她递来的可乐,放在一旁。在KFC打工的日子里,早就已对可乐麻木,甚至是略微的生理性厌恶。
  她拉开瓶口的拉环,开怀畅饮,随即打了一个很是不雅的气嗝,可乐的味道和着某类香精的芳香弥散开来。
  我的语气过于粗鲁,她赶忙闭上嘴巴,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了解她本性的我才不会被她这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样欺骗到。我抬起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脆响的脑瓜嘣儿和她的惨叫声引来了周围几人的注意。我得意地看着她,她痛苦又埋怨地瞪着我,俄尔,一把抢走递给我的可乐,撒气地说着“书元哥混蛋”。我不发言,心平气和地看着她闹小脾气,直到她累了,厌了,又把可乐还给了我。
  心情就此轻松了许多,肩膀、腰间以及手臂的酸痛也都缓解了不少。我瞧了一眼时间,还没到十分钟,便再由她耍会儿性子。
  “书元哥下手好重啊,你不会也对我姐下过手吧?要不然我姐干嘛和你分手?”唐雅欣捂着额头痛苦地说道。
  唐雅欣点点头,莹润的两个眼睛鼓溜溜地转着,活像是童话故事里顽皮可爱的森林精灵。接着,她又问:“书元哥,大学里是不是不好找对象啊?”
  “问问嘛,我就好奇我姐这么好的条件,脱离了你这苦海,分分钟就又是一段新的感情才对嘛,可到现在,也就那么一个潜在的追求者,离谱,太离谱了。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大学里的帅哥特别少啊?”
  “嗨,帅不帅倒也不是最重要的,即便不帅,但脑子能像书元哥这么聪明的,多少也能接受。毕竟这人过了五十多岁,就都人老珠黄了。”
  “哪有!”唐雅欣矢口否认,“不过,等我上了大学,一定要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在爱得最火热、最激烈、最的时候,立即提出分手,一刀两断。”
  “因为这样的分手才是最痛彻心扉的,对方永远不会忘了我,我从此会成为他心里永远无法被抹去的存在,深深地烙刻在他心里,即便他后来谈了再多的女朋友,得到了再多的甜蜜,也都不能抚平这份由我带去的创伤。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百分百地得到了他这个人,你说是吧,书元哥?。”
  唐雅欣翘起下巴,洋洋得意。我愕然地看着她,为了不致使自己的人生观崩塌,我不断地提醒自己这只是童言无忌罢了。她静静地等待着我从震惊中走出来,缄默不言。
  “分手又不代表结束啊,再复合就是了,反正他忘不掉我,肯定还会想着跟我复合的,或者他提出,或者我提出,然后啪地!”唐雅欣拍了下手,“两个人就又在一起了啊,失去了我,却又重新得到了我,这会他会更加珍惜我的。害怕再次失去,害怕自己再次被丢入地狱里。这个男生就彻底得被我拴在了身边,哪里也跑不掉。”
  我厌恶地说道。可是,心里头却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这番胡言乱语仿佛是锐利的剪刀,轻而易举地撕破了我用于隐藏不愉快的记忆的塑封,旋即又化作铁青的镐头,重重地砸我我心里头某处的腐烂之地上,本以为忘掉的话语,带着腐臭再次喷薄而出——那个雨天,在咖啡店前的一幕幕画面,一句句话语,伴着杂碎而凄凉的雨声,逐渐扭曲、失真。
  一阵头痛袭来,我用力地按着太阳穴。在那晚唐默和我坦白了有关苏学姐对我有好感的一事后,我和唐默之间的距离再一次隔了千万里,偶然在教室里遇见或是在路上相逢,也只是用眼神敷衍过去,话语竟变成了累赘,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近来,我也没有遇见苏学姐,相比于唐默那边,苏学姐那一边更令我担忧,想必对她来说,这样的一小段短命的暧昧一定是难以启齿的,又或者是不足挂齿的,可无论是哪样,苏学姐一定早就随手丢在了记忆的垃圾桶里。唐默的一番坦白,无异于再次将其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上面沾满了各种各样的污秽。那一定是肮脏的,难以直视的。
  苏学姐会作何反应,我完全猜测不到。归根到底,还是我不够了解这个人,即便我自诩为她的朋友。但是,让我考虑和学姐的发展,仅这一点,唐默也太自以为是了。
  不知何时,我发起了呆,连什么时候拉开了可乐的拉环灌了一口都不记得,唐雅欣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试探地叫出我的名字,闪亮亮的眸子透露出几分担心。我恍然回过神来,用可乐掩饰尴尬。
  我感到耳垂发烫,心想我身边的人为什么会对我感情上的事情这么敏锐?是我太好猜了还是我的想法无形之中都赤裸裸地写在了脸上,任由他们读取。我再次用可乐掩饰尴尬,悄然间,可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有了些许的提升。
  “不过,说心里话,书元哥你要是还惦记着我姐,就把她追回来呗,彼此都很熟悉了,少了许多追女孩子的麻烦事,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嘛。不然,追我姐的那个帅哥哪天成功了,你就没机会了。”
  和上次一样,整张卷子的题只讲了一半,两个小时便匆匆结束了,我和唐雅欣都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她拿过潦草的草纸,用手掌珍重地在纸面上摩擦,仿佛通过这样的方式就可以汲取到上面的知识,随即将草纸规整地和卷子叠在一起,塞进了书包里。
  “来这破大学干嘛?定个小目标,来年北大,如何?”我玩笑道,并不真心指望她能考上北大这所名校。
  她笑嘻嘻的,什么话也不说。随后,我们动身离开活动中心。余光中,我注意到一个身穿卡其色针织衫的女生朝着和我们同样的方向走来。
  唐雅欣的问题将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我推开大厅的玻璃门,外面的冷风霎时包围了我们。天空蓝得发黑,不见星光,只有皎白的月亮高高悬挂,如同孤独的背包客,独自行走在寂寥的苍穹之下。我指了下左手边的十三层高的公寓楼,说:“就这个。”
  她口无遮拦地做出评价。说的倒也是实话,瞧瞧这座监狱似的公寓或者说公寓似的监狱,常年是学生会针对校园建设的口诛笔伐的对象之一,不过,学生会的作用微乎其微,自身生存都岌岌可危的组织有哪里的能耐改变校园的“古建筑”呢?不过是给下面的学生一个交代罢了。
  我垂下视线,这才注意到她离得我很近,肩膀不时地碰到一块,她小心翼翼地把控着这段微妙的距离。也就是她,我心里没有半点排斥,古灵精怪的性格时常让我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妹妹,尽管贫嘴得很、顽皮得很,但委实没法从心底里反感他。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丫头。
  路过公寓大门后又走了一小段路,依旧是在上次的那个校门口和她道了别,她没来由地做出开心的笑脸,挥挥手后蹦哒地离去了。记着第一次见到这丫头的时候,还因为她冷淡如霜的外貌和修长的形体闹了躬身行李的笑话,这是我见到这类女生的卑微反应。好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拿这件事来数落我。
  我收回目光,转身回到公寓,灰色主调的视野中倏然窜出一个人影,我吓得后退半步,心脏陡然加速,险些发出尖叫。稍顷,冷静下来后,我不悦地瞧了对方一眼,原来是苏庭薇学姐,修身的卡其色针织衫十分眼熟。
  “有什么事吗?”我安抚着情绪,不满地问,关于好些天没有她的消息这一事实此时完全被我甩到了脑后。
  苏学姐重复了一遍我话里的关键词,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忽然间,就像一台因故宕机的机器冷不丁地开机运转,我猛然想起了什么,倒吸凉气——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学姐了,自那件事之后。
  气氛骤然微妙而异样,我不知道眼下该说些什么,或许在那件事之前,我还可以嬉皮笑脸地胡扯些废话糊弄过去,但现在我做不到。不仅仅是我,显然从苏学姐的表情不难看出,她也不知所措,层层叠叠的眉头告示着她也在受着和我同样的苦恼。
  她拉起我的手,往体育场的方向走去。我感受着苏学姐手心里的温度,很温暖,又很奇妙,随着步伐而摆动的长发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搅得我心头凌乱,竟一时间忘记了男女之别。与其说是忘了,不如说是天性里的对女性酮体的欲求和渴望与女性肌肤之亲的憧憬在驱使着我尽可能多地享用这份少女的温热。
  路上的灯越来越少,周围的亮度越来越低,我揣揣不安地由她拉着,跟在她的身后。猛然间,我决然地挣脱开她的束缚,掌心的温度仅残留一瞬便被夜晚凉凉的秋风带走。
  苏学姐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我,双手背在身后,亮丽的眸子闪耀着复杂的光芒。我无法直视那双动人的眼眸,却又情不自禁地偷看上几眼。今晚的她很美,乌黑的长发在肩头跳动,以舞蹈的名义在传达着无声的诉说。可是这样的美,多了几分薄凉。
  所以,接下来我会被拒绝,对吧?如果是这样,那就请来得快点吧,像狂风骤雨那样,霎时间吞没这个世界,以暴烈的雨水冲刷尽所有的污秽。一定是这样,我笃信于此。直视她的眼神中,饱含了这份扭曲的自信和自我摧残的决心,仿佛在催促着:请尽情地践踏我那分文不值的情感吧。
  “你们这些纯情小男生真麻烦,所以才比不上那些渣男受欢迎啊,他们可不会这么自作多情呢。”苏学姐说,“不过,你这点恰好就是最有趣的地方。”
  她继续说:“既然唐默都和你坦白了,那我也懒得啰嗦了。你要是很在意,可以现在表下你的看法或者态度之类的,要是觉得无所谓,我也就无所谓,反正都过去那么久了。”
  我露出白眼,苏学姐咯咯地笑出声,僵硬尴尬的气氛瞬间缓和了,突然,她一步迈到我身边,猝不及防地搂住我的脖子,用拳头顶在我的太阳穴上,一阵剧痛袭来,痛得我惨叫不跌,连连喊了几声求饶后,才放开了我。我揉着火辣辣的太阳穴,眼角泛出泪花。
  苏学姐从我身边擦过,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在公寓楼下,我敷衍地挥手道别,她却命令我必须先目送她进楼后才能走。在和我说了句“星期二见”后,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女生宿舍,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我才离去。
  我的答复终究没有说出口,到底是她在逃避还是我在逃避,这其中的界限已经模糊不清了。对我来说,不管几天,答案都是一样的。早晚,我都会把那被打断的话讲出来的。倒是她那句“星期二见”让我很是在意,我和她之间从未有过这样带着明确再见日期的道别。我带着疑惑,乘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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